给余得水定的罪名从谋害一县官绅,上升到了平民闻之色变的谋逆。
五百两是江州县乃至整个省府最高的一个赏格,好多相干和不相干的人都在提供线索。周秉把带来的人分成两队,一队由纪宏领着,另一队由自己领着,得了确切的音信就猛扑过去。
也不知是官兵的运气太差,还是余得水的运气太好,每回都是差一点就碰着了。有一次明明已经把人堵在一处山口了,最后还是被他逃脱了,气得周秉拿着刀砍烂了好几棵胳膊粗的野樟子树。
气性上来的周秉没有回老宅子住,和北镇抚司的人同甘共苦地蜗在县衙。
谭五月每隔一两天就送一回换洗的衣物过来,有时候还带一些自家熬制的汤汤水水,在外人面前完美地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却不和周秉多说话,知道底细的几个人看着总有那么一点走过场尽义务的意思。
周秉有时候也委屈得不行。
他已经跑到江州来了,周围的花花草草都薅干净了,也没去招惹新的。怎么这女人还像个石头一样,连个好脸都欠奉?
他对谭五月有种无计可施的焦躁,因为他明白,谭五月对他不是误会,而是明摆着的不信任。
正无比糟心的时候,谢永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又有了余得水的新线索。
县衙侧门的石阶下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蓬着头发佝偻着腰,脸上黢黑,眼睛发黄且浑浊。走几步就要咳一下,一副贫穷山民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