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高鄂是否无辜,既然他是最好的顶缸人选,那他就只能继续担当下去。
本来冯顺心里有更合适的人盯着这件案子,但是让周秉到刑部大堂露回脸是宫里皇帝的意思。
很明显,小皇帝是想用这件案子让周秉迅速在北镇抚司站稳脚跟。
对这些小枝小节内阁里的几位大佬们漠不关心。
他们认为这些无伤大雅,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一个六品小小百户的动向,如今还不值得被他们记挂在心上,也愿意为此向小皇帝让步。
周秉对上峰的态度恭谨得挑不出来半点错处。
冯顺却是眼皮一跳,近乎本能地再次感到潜在威胁。
眼前这个人骨子里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游侠儿,浓烈奔放,受不得一点激。
像西甘池的泉水一样,清澈得能一眼看得到底。
然而此时此刻,这人处事却像经年的老官吏,圆滑得让人抓不住手,也许就连这种温润和淡然也只是暂时披着的一层皮。
听跟去的人说,无论是拨皮剥茧一把揪出杜良升,还是在将军沱勇猛击退劫囚的歹人,周秉竟然可圈可点挑不出半点错处。
冯顺心里涌起一层久违的躁动,就像在猎场上碰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行军打仗也许不是他的长项,但他最乐意看着别人在暗处吃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