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八一个踉跄跪下,“主子千万不要自轻,万事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杨庆儿古怪地低笑,“别人看我风光,可谁知道我就是一个活招牌。事情成功了就千好万好,失败了我就是第一个被舍弃的棋子。难怪我爹风光了半辈子,最后却输得莫名其妙。无论是手段精妙还是狠辣程度,都不能跟上头的那位比……”
再往下说就是大逆不道了。
艮八紧紧抱着主子,“总归有别的法子,还有崇福观的张真人,他一定还有别的法子,主子不是说他手上有秘炼的方子吗。我把小北庄剩下的人都送过去,随便他是拿来炼丹还是做别的……”
他终于理解了主子为什么偏执地想治好自己的眼睛,因为到最后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
这件事说出去谁信,无凭无据的,对于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移植之术,一国之君竟然也是知情人,甚至是幕后的推手……
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宫里去。
杨庆儿慢慢清醒,语调渐渐平稳,一张脸恹恹地,“这件事我是总领,除了意外我少不得要负责,还见不得光。我现下还拿不准皇上的主意,你把小北庄的人先转移一下,接下来听从我的安排……”
现下只能这样了,艮八顾不得夜已深,转身就飞奔而去。
这是一个冲不破摆不脱的局,生来便是肮脏和混乱,没有人可以逃脱出去。谁也不无辜谁也不清白,索性破罐子破摔浑做一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