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随意终是睁开了眼,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脱下自己的衣衫替师尊穿上?他敬慕这个人,崇拜这个人,他是他心中的神明,永远不可亵渎。
可他还未来得及做,便被突然转变的画面吓得瘫软在地。
“你不喜欢我方才的样子,那这样的呢,你满意吗?”
血肉模糊,寸寸皮肤如被刀刃一片片地切开了,森森白骨裸露,浑身被狰狞的殷红掩盖。这样的柳权贞,俨然就是前世刚从十戒塔出来时的模样。
“我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粗哑暗沉的嗓音重复着方才的话语。
宵随意瞪着惊恐的双眼,腹中的燥热早已荡然无存。他浑身都在颤抖,久违的无力与彷徨瞬间如惊涛骇浪席卷他全身。
不啊,不是的,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师尊。
他想要的师尊不该是这般模样。他该是天空里翱翔的鹰,该是海里驰骋的鱼,该是无所拘束肆意奔腾的骏马。
他不该被折翅,不该被圈养,甚至不该被驾驭。
因为他是自己心中的神啊。
谁都无法替代。
“师尊……”眼泪夺眶而下,“你不要吓我了师尊。已经重新来过了,你再也不会被冤枉欺负了。这不是你,这怎么会是你……”
狠戾的巴掌将他打醒,宵随意前一刻还在为师尊不人不鬼的模样哭哭啼啼,下一刻,柳权贞已完好无损地立在他面前,气恼地瞪着他。
“到底在做些什么混账事?”
柳权贞捏着他的肩,又一把将他推开,撒气般地将缩伏于地的老男人踢了一脚。那人哎哟一声,早失了先前凌厉之气。
陈小公子裹着单衣,怯怯蜷于一角,见宵随意神识清醒了,急急来到他身侧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