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起举子……宋观玄倒是想起王述怀的事情。心下觉得有门路,猜道:“我只寻一篇文章。”
尝珠被点了要害,脸上的游刃有余忽然褪去:“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文章,您只怕翻遍乾都也找不到了。”
“哦?”
“尝珠不愿意沾染此事,也不知道之前哪里冒犯了大人。今日举子,算您罚过,往后别拿这事为难我才好。”尝珠矮身福下:“这篇文章叫做绯时书,再问我却也答不了了,这不是我在花月楼时的事情。”
“嗯。”宋观玄心中暗忖,尝珠紧张的神色不似有假,随即淡淡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惊扰你了,观玄抱歉。”
尝珠道过谢,兀自将斗篷一戴,消失在门外。
人影刚走,高重璟从屏风后绕出来:“我怎么觉得她对举子十分避讳?”
宋观玄仍然握着茶杯,坐在主位上。
这位置十分巧妙,烛火打在他脸上,叫人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半晌高重璟才听见宋观玄开口:“她本是来兴师问罪,却听了举子的事情顿时收敛,我想或许误打误撞,摸到王述怀的事情上了。”
高重璟看着宋观玄,有些话说不出来。
月有阴晴,人有两面。
此时静坐的宋观玄,让他记忆回溯,想起上辈子一叶知秋阁里谋算果决的宋观玄来。
“杜永时本就负责举子的事情,可并没说是你……”高重璟想了想:“她在外头人群中认出孟知言,才将这事……”
宋观玄想得通透,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高重璟面前。
人从那烛光中走出来,身上的清疏压迫瞬间褪去。
他看着高重璟,微微扬起嘴角:“今天确实麻烦杜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