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抢了几回没拿回来毛笔,将信纸一摊推给高重璟:“你去问杭与安,问完回来我就歇了。”
高重璟趁机捉住他手腕,低声问道:“我都半醉半醒了还去找杭与安,这样不好吧。”
宋观玄心中无奈,高重璟的酒量若是半醉半醒,那横卢府上应该没个清醒的人。他抬头看向高重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似乎柔和不少。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真该给乾都贵女们看看她们这落空的梦中人的实在模样。
“你瞧什么?”
被高重璟这么一问,宋观玄闭了闭眼睛。算了,有点可爱。左右高重璟这黏人模样是借口,宋观玄没好气道:“高重璟,我从前怎没发现你这样呢。”
高重璟趴在桌上,枕着宋观玄的发丝偏头看他:“我谨慎自身,不常饮酒的。”
宋观玄:“……”
见他是不打算走了,只好将傍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与杭与安在院子里乘凉,陡然后院那边闹了起来。细听之下是教众混着几个居民搭了梯子要翻进院墙,口里喊着要见见玉虚观的公道。
宋观玄听见玉虚观,心里骤然惊醒。这人不是单单冲着他来的,矛头指着玉虚观却是麻烦。
“我听他们所伸的事情关乎前些日子被烧的粮仓,再往前些时候你我不是打定主意要提醒横卢关于水患的事情吗,我想纪安斌或许借了我的名头把一部分存粮提前放到了交界处。”
高重璟略微颔首:“我刚到时就是为了这事,东西送不出去,只好又从别的地方抽调。后来在种芒山听说起火,原来烧的是这里?”
宋观玄眉头稍稍皱起,目光邈远:“这本来就是备来做赈灾粮的,照理并不影响横卢的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