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很挣扎。
没想起来之前,她只以为裴慕辞是她在京城招惹的风流债,可现在回想起那些事,竟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父皇捆扎好送给她的待诏,居然会有这般大的本事。
杜矜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与她保持距离。
清妩见他局促的模样,很艰难地扯出笑容,“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公主吗?哪还有什么公主?”
她右手搭在杜矜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失忆后选择你,是因为你是我脑海里最愿意亲近和依靠之人,而如今形成这样尴尬关系,也并非是你的错。”
清妩知道杜矜是一个极爱钻牛角尖的人,也很容易给自己背上沉重的肩担。
“是我,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她抱歉道。
现在新朝将立,她希望杜矜能走出以她为中心的枷锁,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杜矜明白她的意思,想到顾寒江抛出来的橄榄枝,有了一种释然的想法。
他原以为一直站在她身边,就会有机会。
可十年、两次。
她都没有选择他。
杜矜长久未言,慢慢松开了绷紧的那根弦。
他知道,一旦他在此刻迎合说上些话,那遥望了许多年的人便要离他远去了,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妩没有失忆之前,在外装的清甜无害,只会在他面前剥开外层的伪装,用精明的思路分析很多事情给他听。
他曾以为这是公主对他独有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