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官人。”高适成欲言又止,“我,我……我做官十年,还不曾在珗州……”
“通判想做朝官?”谢承瑢豁然顿悟。
高适成脸红了:“谁不想做朝官呢。”
“通判有此心,直截了当说便是了。我是粗人,听不出官人话里有话,到头来我疏忽了,还叫官人心里头难过。”
“不敢,不敢。”
谢承瑢坐下来,说:“我知道官人满腹经纶、心怀大志,屈身在均州,实在可惜。不瞒官人,我现在若是在珗京,必定举荐官人。可我现在身在均州,离京千里之遥,如何保举呢?”
高适成怔怔地,失落说:“那怎么办呢。”
“如若你在均州有极大功绩,我倒也可以上一封札子去京城。”谢承瑢笑起来,“官人看如何?”
“极大功绩?均州就这么点儿大,又无战事,哪来的大功绩?”
“大功绩,通判心里知道什么才是大功绩。”谢承瑢戴金戒的手指叩在案面,“有大功绩,我才好写奏疏。”
高适成脑子一白,瞬间就想到了骆永诚。他眼珠左右乱看,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大功绩。”
“那我就没有办法帮你了。你没有功绩,即便我上疏官家,也没用啊。”谢承瑢盯着高适成的脸,一字一句说,“通判,你想入京,好歹拿出诚意来。”
高适成艰难地吞咽,说:“我,我害怕。”
“怕什么?”
“我怕死。”
谢承瑢笑出声:“通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怕了,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