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清平战报,叛国守将赵仕安已被赵敛斩杀,抛颅于城门下。叛军见此,军心大乱,雄略军顺利攻下清平县。大周禁军已入县内,屯兵其中,雄略军左右厢都指挥使周彦又派雄略军右厢第一、二、三军往邢州宛和县郊屯驻,欲破迎州妙兴。
李祐寅摸了一把棋枰中摆好的棋子,问辛明彰道:“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
李祐寅牵着辛明彰起来,掸掉她裙摆处的灰渍,问:“你知道赵仕安是什么人么?”
“妾不知。”
“那是赵仕谋的族兄弟,是赵敛同祖宗的小叔叔。赵敛竟然手刃亲父的族兄弟,你说这个人可不可怕呢?”
辛明彰的双唇轻颤,她说:“妾以为,这不是可怕,这是杀伐决断。”
“杀伐决断?”李祐寅觉得可笑,“这算是什么杀伐决断?”
辛明彰说:“赵仕安是叛国的乱臣贼子,赵敛因国家大义斩之,怎么不算是杀伐决断呢。”
李祐寅冷笑说:“你高估赵敛了,他才十九岁,懂什么家国大义呢?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高官厚爵,家族名誉。”
“既如此,官家不如借此……杀了他。”
“我当然不能杀他。我不仅不杀他,我还要赏他,我要狠狠赏他。”李祐寅和韦霜华说,“传我诏书,我亲封赵敛为保义郎,就当是成全他的忠义了。”
“是。”韦霜华退去,苜蓿阁的烛火再晃。
辛明彰是有些不解,都如此忌惮赵敛了,为什么还要封他做正九品的保义郎呢?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只能呆呆站着,听候李祐寅的任何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