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瑢往边上挪了挪,说:“你要劝我,现在就劝。你不劝我,我就做没出息的人了。”
“你做吧,我也不见得有出息。”韩昀晖说。
谢承瑢偷偷说:“我若没出息了,你瞧不瞧得起我?”
韩昀晖大笑:“欢喜哪一个,赵二是吧?”
“不是。”谢承瑢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是他。”
“好玉不是他送的?”
“是他送的。”
韩昀晖耸肩:“人是好人,玉是好玉。人家都送你玉了,你都抱着看了,还能是别人么?他都送你玉了。”
谢承瑢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他送我玉,我也该送给他一块玉。”
“你送他一块玉,”韩昀晖打趣他,“谢同虚就是一块好玉。”
夜深了,谢承瑢又到代议恒那里商议军事,说到之前齐州来的小兵说“官逼民反”一事。
代议恒认为,现在周君与齐军隔岸相望,如若因此怒斩这小兵,反而显得大周小家子气。不过又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所以还是打了板子,以儆效尤。
谢承瑢倒是没什么好说,就算他想说什么也不能说。现在他的军职说无权也有权,说有权也无权,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一夜无梦,谢承瑢醒得很早。出门时,他在帐外看见几只雁,派成“一字”飞往西北方。
彭六还笑说:“大雁笨了,这么冷的天还往北方去?西北岂不是更冷。”
谢承瑢大概知道这群雁要飞到哪里,所以匆忙许愿,盼将惦念心思一并带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