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侧着脚,踢了一滩水在他身上,憋不住笑:“湿就湿了,怕什么?”
“湿了,阿郎就骂你了。”
“反正都是要骂的,陪我玩会儿吧,瑶前,我给你买新鞋怎么样?”赵敛转他那把油纸伞,雨水飞溅,像小刀似的打在瑶前身上。瑶前滋一身水,也朝他踢水,闹得连伞都不要了。
雨越下越大,下了大雨,街上都鲜少有人出来晃。
这样正好,赵敛和瑶前满大街乱跑,任雨水打湿衣衫,还不解意,用伞背接水,全泼对方身上去。
跑一路疯一路,疯得累了,就随意找个屋檐躲雨。
赵敛心情不佳,歪着头去望街上的雨水,说:“要不今天也逃了吧。”
“那可不行,阿郎叫我盯着你,除了书院,你哪儿都不能去。”瑶前脱了外袍,拧干净上头的水,又挤掉头发上的,问他家公子,“要我给二哥拧拧吗?”
“给我拧个头发。”
主仆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背对背坐着,一个望雨,一个拧鞋,都没说话。
已经过了上学的时候了,恐怕这时候书院里的读书声已经响彻天际、冲破脑袋了。
整个书堂只有赵敛不在吧?也无所谓了,赵敛不喜欢上学,逃学不是家常便饭?大不了回去再被亲爹打一顿,反正爹爹只揍他一个人,不会揍瑶前。
赵敛后脑枕在瑶前肩上,说道:“就在这坐到天黑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瑶前说。可他也做不了赵敛的主,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坐。也没人说话,各想各的事,瑶前都快睡着,他家公子也快要睡着了。
春困。
赵敛梦见谢承瑢了,真奇怪。梦见自己逃学,先生托谢承瑢来找他,就在这个屋檐底下被逮个正着。
“你怎么不去上学?”谢承瑢问他。
他能说什么呢?他说:“我不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