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吧。”
谢承瑢疼得发怵,他的手一直殴着赵敛的手背,越疼指甲就陷得越深。有时候疼糊涂了,还不停谵语:“娘……下雪了,你看……”
“没下雪。”赵敛额头沁了密密的汗,他叫人把炭盆抬近一点儿,昭昭烘不到会冷。
其实谢承瑢已经分不清冷暖了,他哭着喊:“娘……我娘是好人……我要阿娘。”
张妈妈见了,有些落泪,说:“二哥,我来哄他吧,我会哄孩子。”
赵敛没办法,就把谢承瑢丢给张妈妈了。
张妈妈把谢承瑢抱在怀里,一颠一摇地唱:“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她没读过什么书,只会背《三字经》。孩子睡觉不都是要哄《三字经》的吗?三哥应该也是。她唱歌也好听,轻轻柔柔的,总让人想哭。
赵敛不敢听,背过身去弄炭盆,却听谢承瑢也跟着唱了。
“玉不琢,不成器。”谢承瑢茫然地睁开眼,还以为回到以前了。他只看见有人抱着他,挽发髻、别簪子的,真像是阿娘。他抓着阿娘的手腕说,“娘,我想吃柿子饼和栗子糕。”
“娘明天给你买好不好?娘明天给你买。”张妈妈轻拍他的后背,“明天就有了,明天就有了。”
“娘……”谢承瑢要哭了,“我好想你。”
张妈妈擦干他的眼泪,却也不受控地流泪。她说:“娘也想你。”
谢承瑢怔怔看着,有一瞬间,他分辨出来这不是阿娘。可他却宁愿这是娘。
“二哥,裴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