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找,忽然抬手,程庭颐就站在他的面前。
程庭颐满身是伤,脸灰蒙蒙的,一点儿血气都没有。他像是死了的人,可眼睛分明还睁着。
“同虚?”是程庭颐先叫他,“你怎么病了。”
谢承瑢没有回答,他只在乎问:“你去哪里了?”
程庭颐木木地说:“我在秦州。”
谢承瑢知道他在秦州,又问:“你身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谢承瑢往他那里走,边走边喊:“程苑和,程苑和。”
他明明是向程庭颐走的,可越走,程庭颐就离他越远。
“我说好了给你写信的,庭哥。”谢承瑢觉得万分无助,“你这样,我还怎么写信给你呢?”
程庭颐不回答他的话,仍然在往更远处走。
“你等等我,庭哥。”
“我与瑢哥永远都是一颗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程庭颐说话轻飘飘的,随时都要散去。
谢承瑢梦醒了,思绪却还没完全醒来。他在看床幔上无力坠着的穗子,他想到轻飘飘的程庭颐了。
庭哥没了,谢承瑢的心总是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少了。
“同虚还没醒?”林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谢忘琮紧接着就说:“小点声儿,当然没醒。他身子不好,昨天还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