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那些个东厂的,在见着子卯之后都对他点头打了声招呼。
李重华看着心下一惊,他原以为子卯不过只是个掌印府的管事,没想到和东厂的人关系都如此密切,也不知私底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
他又斜了斜眼睛看向旁边站着的锦衣卫,发现他们并没有露出惊骇之色来。
难道是早就知道子卯身份不简单?还是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看来这京都,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从前且当作白活。暗自把这桩事情藏在心中,也收拾控制着自己面上的表情,尽量不让子卯看出他在盘算着。
子卯也应声点了点头,“诶,好。”
打完招呼之后,他们的眼神在李重华的身上转了一圈,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就把眼神收了回去,也不知道司内可有吩咐过,或是吩咐过些什么。
没人来寻他说话,李重华也就没擅自开口。
子卯带着他进入院中没有被锦衣卫拦下,想来是早就打点商量好了,雁音和遥梦被留在了院外。
被领着径直进入了厢房,李重华才切身地体会到雁音说的混乱,到底有多混乱。
男人的、女人的衣物混杂随意地丢在地上,隐隐能够看出被撕裂的痕迹,烛台、摆饰和书卷散落一地,掺和着未吃完的糕点和水果。
气味更是混杂难闻,有宿醉过后的酒气、有甜腻的脂粉气、还有房事过后产生的糜烂的腥臭味。
从卯时到巳时已过去了约莫两个时辰,这房中的一切还是这样一副模样,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其他,更不知晏鎏锦和李浔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此时此刻房内是一种怪异的安静,李浔斜坐在榻上喝着茶,手里捧着那一本走哪带到哪的志怪小说,晏鎏锦坐在太师椅上盘着手里的檀香木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