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四百零六天六时一刻太久了,我实在等不了。就在刚刚,就在你在我脑海里亲了我无数下的时候,我决定要去结束那段赌约。」
「宋疏,如果它在赌一颗木心,我不会妥协,因为它是给你的。可赌注只是一瓶槐花酒,轻如鸿毛。我终于算清楚了,这赌赢下不过得到一些酒,输掉后却可以提前四百零六天喜欢你。」
「宋疏,我已经迫不及待输了。」
「宋疏,我现在就去结束赌约,很快回来,特此留言。」
也不知写到这里在写什么,最后这行被人划掉。笔倒在一边,写留言的妖也还在旁边睡觉,没有离开。
*
清晨同夜晚一样静谧,不同的是来自东方的阳光笼罩世间。
洁白光幕里,青年单手举着一张纸伫立在茶几前,一动不动,唯有一双垂敛的眼瞳在颤动。
片刻后,他双手捧住纸页,抬起眼眸,视线看向第一行重新读起。
每每触及句首的名字、每次琥珀底色里每每映出歪斜的字体,那双心灵的窗口都要自深处绵延出颤抖。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越过来,要去抓那张纸。宋疏下意识缩臂,将纸护在心口,几乎警惕地侧眸扫过去。
被瞪了的妖愣住。
央酒默默收回企图拿走留言的胳膊,心虚地看向窗外,语气里弱弱的狡辩在其中挣扎:“凶什么,我不是没不告而别吗?我又不是你。”
他企图用翻旧账躲避问责。
央酒深觉委屈。
昨晚真情实感写完,他举起信纸通读一遍。一气呵成、感人肺腑、荡气回肠,丝毫看不出他重写了八遍!
直到最后一行,妖察觉到不对。
宋疏不喜欢不告而别,或者说无法接受这一点。喝醉以后,他都要伙同小鬼上演苦肉计,抱着门板哭,企图骗突然离世的妈妈出来,弥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