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门神面无表情地把油和面放到桌面,冷淡的乌瞳扫过来,大有你敢骗我、熊就死了的气势。

他问:“什么步骤?”

宋疏忍不住又咳了一声,指向里面:“首先,咳咳,得打扫一下。”

面对满是灰尘的老房子,打扫的第一步是先泼一层水。不必大力冲刷,就端一盆水进去,从里面开始,用手撩一段水洒在地面,边走边退。

干净的水与灰尘混合,粘连在地面,空气会瞬间清新不少。

“对,就是这样,桌面也洒点。”

宋疏站在后窗外,端着一盆新鲜鸡腿指挥。

绑起袖子洒水的门神蹙眉,重重搁下水盆:“为什么是我在干活?”

“不是你想吃炸鸡吗?”

央酒视线转动,从青年的脸挪到下面盆里的鸡腿。他顿了下,又臭着脸重新拿起盆,哗啦哗啦往地上泼。

宋疏失笑,趴在窗台监工。

见他愿为炸鸡牺牲一切的模样,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门神,你的原型是到底是什么?”

“槐树。”

央酒垂眸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盆面撩过,带起一片清冽的净水。

宋疏微怔,讶然指向上空冒出来的枝杈:“不会是院子里那颗老槐树吧?”

央酒停下动作,不悦地侧眸:“老?”

这样说确实不严谨。宋疏收回手,歪头询问:“你多大了?”

央酒原地顿住,乌眸闪过一丝迷茫。

接着,他抬起负责撩水的那只手,湿润的拇指在来回掐动。

那模样,活像地铁口专门忽悠人的算命先生。

宋疏见此笑了,忍不住揶揄:“自己多少岁都要靠算命,还说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