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愈闻言一笑,脸上阴鸷一扫而空,说:“晓得了,你也小心,夜间记得锁好门窗。”
木轮车上的人侧头往那姑娘的方向转了一下,那姑娘也注意到了他,好奇地打量,可惜他的兜帽宽大遮了大半张脸,他们谁也没看清谁。
两个身强体壮的下人分两侧一抬,轻轻巧巧将其抬进了门槛。
陈宝愈跟在后面进门,宅中的管家陪在他身边,从怀中掏出了那份缉捕文书,道:“爷,隔壁清丫头给您的。”
陈宝愈接过,展开看了一眼,笑了,指着画像,问:“老陈啊,你可识得此人?”
老管家大惊失色:“爷您别开玩笑,奴一个市井贱民,哪能识得如此罪不胜诛之人?”
陈宝愈脚下不紧不慢踱着步子往前走,又问道:“假如现在此人正在你面前,你可能认出来?”
老管家言:“那自然是……”
他想实话实话,但陈宝愈轻描淡写的一眼扫过来,老管家只觉口中的舌头转了筋,疼得一抽一抽,当即改口:“那自然是听凭爷的意思,奴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自己家中的几个儿子都时常弄混,哪能分辨的了这个。”
青石板的砖缝中青苔修剪得整齐可爱。
一路安静,斗篷下的人开口:“听说银花照夜楼有十三个分堂,扎根于十三州内,深居浅出,从不张扬,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的分堂设在这种民居里,素日进入与寻常百姓无异,难怪我查不到踪迹。”
斗篷的帽子掀下来,里面露出一张与缉捕文书上一模一样的脸。
老管家恨不能自戳双目,一双眼规规矩矩盯着鞋面。
陈宝愈走在木轮车的左侧:“查我费了不少心力吧,何必呢?依着你我的情分,你只消支人说一声,我请你上门做客。”
谢慈目不斜视,哂笑一下:“你们家规矩进门先断腿,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