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存随机安排人带她们往客房,琴盒交给了府中下人的手里。芙蕖带着吉照安顿下来之后,吉照仔细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和四面墙壁,衣柜和床下都没放过,确认安全之后,给芙蕖倒了茶,说:“好笑,白大人提起他家的小姐,不像是他的女儿,倒像他主子。”
芙蕖脸色阴沉的:“你也觉出不对了?”
吉照:“显而易见的。”
堂堂一家之主,在妻女面前像个奴才。
芙蕖眼睛发冷,就在刚才,她忽然意识到,仿佛几天前,谁在她耳旁提了一嘴——白家小姐与她年龄相仿,正当议亲的好年纪。
芙蕖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猪油蒙了心了,竟没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妥。
继室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个种,比她小了整整六岁。女儿家的六岁,哪里算是差不多的年纪。算一算,那姑娘如今且才十一岁。
议亲,虽说适龄,但到底还早些。可如果这句话的说法放在十七岁的芙蕖身上,是没有任何违和的。
芙蕖:“我一定要见她,她身上必定有鬼。”
夜里芙蕖只眯了一会儿,她不敢放任自己沉睡过去,她一闭眼就仿佛能梦见自己的娘亲。
她记忆中永远温柔多情的娘亲,在今晚的梦里仿佛变了一个人,凄厉,满目怨仇。
芙蕖尝试着去靠近她,问她:“娘亲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谁么?”
梦里的娘亲不再抱着她,哄着她,而是伸出了森森白骨的双手,掐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奋力往地上砸去。
芙蕖惊呼一声扑上去接,便又醒了。
吉照更是一夜未敢合眼的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