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那日在冀州的破庙里,她们还未来得及打上照面,便错开了行迹。

芙蕖:“是你?你与纪嵘同行?一路可无恙?”

盈盈一双美目有些发冷:“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下面打起来了,我护着你先走。”

芙蕖听出了挺大的怨气。

她问:“走?往哪里走?”

盈盈答道:“你去和北境营会和。”

她示意芙蕖跟着她回到上面。

芙蕖艰难地往上爬,幸好她动作慢,下的不深。

到了这种动刀枪的时候,她不添乱,就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助力。

盈盈在前面走走停停,等着她跟上,一路上,她张了好几回嘴,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牢骚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去学那么一手赌钱的本事到底有什么用?将来在内宅里陪着夫人小姐逗乐子么?”

芙蕖攥紧了手中的匕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当初都是有用之才,而是我一块破铜烂铁,人差点丧命刀下的时候,被主子心软救了回去。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什么时候送命都是活该,你何必从我身上找不痛快?”

她清清淡淡的一番话,盈盈听在心里,沉吟了良久,才闷闷出声:“是我冒犯了……你身上有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令我心里总难释怀。”

芙蕖已经走了大半的山路,不远处能望见巡逻的营兵,她说:“到了,我可以自己过去,你急着帮他就去吧。”

盈盈心思被戳破,一刻也不耽搁,拱了手,掉头就走。

谢慈人还吊在崖壁上时,就感受到了肃杀的意味。

北鄂人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们王帐内部的倾轧,比起中原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环境和资源的贫瘠,养出了他们骨子里的狠劲和与生俱来的掠夺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