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芙蕖养了母蛊在自己的身体里,但却不知具体解毒之法。

她垂眸望着谢慈干裂的嘴唇,忍不住用手碰了碰。

当指腹离开那片柔软的时候,谢慈昏蒙中做了个下意识的动作,他将唇抿进了嘴里。

芙蕖脑子里轰的一下,捏紧了他的衣袍。

当一个人窥见自己的未来将以一种什么方式去死。所有的爱恨对她来说都失去了意义。

但偶尔,死水也能溅起涟漪,人一旦活泛起来,也会在绝望中张开手,尝试着抓住点什么。

芙蕖对他肖想多年,有七八成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张脸。

江南江北走过了个遍,芙蕖再没见过比他更出尘的姿容。

可惜,终究要成为别人的。

莫名升出些英雄气短的悲戚。

芙蕖再一次心想,若是她有命活,说什么也要为自己挣一挣,不图他的权,不图他的钱,单只为了这个人——她也想把他养在掌心里占有,尝尝金屋藏娇到底什么滋味。

正当芙蕖心里兀自开花的时候。

门外由远而近轰隆的马蹄声又撵上来了。

但是方向与之前的追兵不同,恐是另一群人。芙蕖霎时间握紧了刀,环顾四周,庙里四面漏风,实在无处可藏身。

更何况,谢慈从骨脉中溢出的异香根本也遮不住。

门外脚步声杂乱地踩了上来,伴随着掐尖的嗓音——“好大的雨,一天一夜了还没个消停,不追了,歇歇,一路上跟撵兔子似的,把咱家腿儿都累细了……那谢家小子到底属什么的?”

芙蕖一愣。

太监?

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