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最知道她的瑕疵必报。
她要去找点事干,那么必定有人要倒霉。
谢慈一点都不觉得对方可怜,他不跟着落井下石说一句活该,已经是自持身份的宽容了。
谢慈带着一身温泉里的暖意,和身上还未散的酒香,回到房间里时,芙蕖已经早早的睡下养精蓄锐了。
翌日清晨,她便轻手轻脚的,牵了马离开庄子,往燕京城里去。
燕京城里不缺落脚的地方。
谢府仍在,她的朋友也仍在,鼓瑟令在手,谢老侯爷留给他的人燕京城里也藏有那么几个。
多日不回燕京,燕京的变化倒是很大。
坊市间依旧热闹,芙蕖在经过太平赌坊时,发现昔日纸醉金迷的烟柳胜地,已经有一大半被贴上了封条,显得格外凄清败落。
芙蕖在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个小摊儿,要了碗热粥,顺势像喜气洋洋的老板娘打听,城里最近有什么趣事。
对面捡漏的酒楼里,有说书的有唱曲的,咿咿呀呀,热闹中藏着一丝细水长流的静好。
老板娘成了碗雪白晶莹的米粥,操着一把好嗓子,说道:“皇上快要大婚了,前天刚下令,大赦天下,是喜事儿啊。”
大赦天下……
芙蕖吹凉了粥,抿了一口,无奈的笑了笑,尘埃落定,该判的判了,该杀的也杀了,午门前的血刚刚清理干净,皇上一句大赦天下,便揭过去一切,民心也稳了,名声也洗净了。
皇上啊,真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