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猛烈的摇头挣扎,却被谢慈死死的抵在漆柱上,退无可退。
她是被强行喂下了药。
直到那药含化在了芙蕖的口中,顺着喉咙淌了进去,谢慈终于放开了她。
芙蕖泪流满面,倚着柱子向下滑。
谢慈抬臂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她整个人像没有重量一样的软在他怀中,被他拦腰横抱,木屐落在了阁中,堆纱的衣衫裙袖像蝶羽一样在谢慈身上落得到处都是。
谢慈带她穿过了温池,到了树木掩映的一处竹屋里。
幽静,密闭,空间虽小但雅致。
显然是谢慈别有用心准备的。
屋子里引了地龙,是温池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芙蕖手脚发软。
谢慈半跪着,将她放在了衾上。
芙蕖揪着谢慈的领口不放,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全盛在那双含泪的眼睛里。
她仿佛在质问:“这偌大的天地,此后独留她一人,怎么办,怎么活?”
谢慈吻上那双含泪的眼,说:“等我死以后,你挖下我的双眼带走,权当以后是我陪你看遍那锦绣河山,不要害怕,好好活着。”
痛苦从心口起,先是冲得她头脑发热,继而又要吞噬她的四肢百骸。
芙蕖撑着一口气,断续道:“等你死以后,别说是你的眼珠……你的皮/肉,你的骨骼,一寸好地方也别想留下……我,我可以活着,但你也别想入土为安,我掏了你的内脏,用稻草填成娃娃……你就算是个傀儡,也得在我身边陪着我!”
现在什么狠话都换不来谢慈一丝一毫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