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几乎不用考虑:“我自然是和你一般的想法,狠一狠心,彻底剜掉腐肉,也就一时之痛,可软一软心肠,钝刀子割肉,不仅没完没了,还清不干净。”
谢慈低头笑了。
芙蕖:“怎么,我说的不对?”
谢慈道:“对,也不对。”
芙蕖:“那你说罢,我不说了。”
谢慈说:“倘若我还有大把的阳寿可以挥霍,当然首选也是徐徐图之,但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有万一……我不想我一生机关算尽,末了只是不痛不痒的刮下一层皮,什么也改变不了。”
芙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能坦然说出这样的话,便是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今日这场拉锯,输赢不在于他的生死,而在于他是否能如愿。
第111章
芙蕖有一件想不明白的事,她始终还在挂念着季博远的名字。
内阁首辅,闹这么大动静,他依然能在家里坐得住吗?
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无论干净的不干净的,与此有关的无关的,几乎人人知情,胆大的还在衙门中到处打听听消息,胆小的索性闭门不出静候终局。
倒是有一人,还驾着车,在街上不紧不慢溜达。
驸马栾深站在望楼上,望见宫门前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被城防营的兵马接管,他缓步下了楼,登上车又往另一个方向去。
首辅季博远到底病隐了多久,已经有些模糊了。
反正估算是谢慈入阁前后,怎么也有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