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第一眼没见着谢慈,她索性不请自入,只听隐秘的内室中,传来淅沥的水声。
芙蕖便循着声音而去,仍旧不见谢慈人影,屏风后有两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围着浴桶在准备沐浴用具。
芙蕖刚一现身,被这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围上了。
一个在她身前解她的衣带,一个绕到她身后卸她的钗环。
芙蕖下意识伸手想要挡开,可一出手却觉得软绵绵的,想伸进了一团云中,怎么也落不到实处,也拿捏不住两个丫鬟的动作。
芙蕖在这套路中品出了熟悉的感觉。
两位丫鬟来头可不简单,并非随便找来的,而是谢府里养出来的。
谢慈把人招到这里,专门预备给她,芙蕖猜不透其中的深意,收回双手,任由她们俩摆布,问道:“主子呢?”
身前那人巧笑道:“主子啊,他让我转告姑娘,徽州事已基本落定,他挂心燕京城中的形势,怕驸马一人独木难支,难以周旋,于是便先一步,带人回京去了。”
芙蕖猝然转身。
而身上的衣服已经退去了大半,丫鬟像水蛇一样缠着他,叫她寸步难移,哪也去不了。
谢慈永远知道怎么治她。
她能瞒着他独自一人走扬州,他就撂下他自个回京。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弯身替她脱去了鞋履,继续道:“主子有话留给您。”
芙蕖:“你说。”
那丫鬟用着最平顺温和的口气道:“主子说啊,徽州的案子虽出不了大乱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尘埃落定之前发生什么还不好说,所以让姑娘你在此地盯着,若有变故,可自行主张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