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澜答应了,她比看上去要好说话一点,并不是不近人情。她又问道:“你怎么突然让我陪你了?”
“那个、因为昨晚做噩梦了。”程爽抱着孟澜哭,“我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没想到都遇见这么恐怖的事情了,还能做更恐怖的噩梦!我妈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当个好人神明都会保佑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会盯上我……”
孟澜有些生疏的拍着她的背,将自己安慰贺晚晚的那套丝毫不真诚的方法用在程爽身上。
张峻帆闻声也走过来,听见程爽说自己做噩梦了,惊诧问道:“你也做噩梦了?”
“你也是?”程爽好像看到了希望。
张峻帆点头,他不是一个会做梦的人,室友经常说他睡眠质量特别好,倒头就睡,谁都影响不了!谁知道昨晚做了此生中第一个噩梦,而且,而且在梦里他还杀人了!
程爽从被子里钻出来问:“你梦到什么了?”
张峻帆一提起昨晚的梦境就头疼欲裂,他坐在孟澜的床上说:“很黑,好像是这家医院。病房内有东西,可能是病人,可能是尸体。我推着手术车一直往最深处走,病人一直看着我。他们不断再说,‘救救我,医生我知道你可以救救我的。’他们干瘦,脸颊凹陷下去,眼睛和死鱼一样。我心里当时一直有句话,赶紧走,赶紧走,把人推到诊疗室去!”
“然后呢?”
“他们并没有阻拦我,我打开诊疗室的门,里面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头发几乎掉光了,看起来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浮肿,目光呆滞。她蜷缩在办公桌下面,像是一团白色的肉。我被她吓了一跳,但她并不会攻击我。”张峻帆回忆的时候死死抓着床单,好像这样才能给予他一些安慰。
孟澜疑问:“女人?”
“对,她给了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张峻帆点头,“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潜意识里这么认为的。我想让她从桌子底下出来,但她蹲在桌子底下咯咯咯咧开嘴冲我笑,说自己不想活了,说造成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黄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