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我的编头绳吧!”她只好把自己的马尾散下来,像个疯子似的,去追赶编导的脚步。
王菲狠狠地缠了几圈,还好,脚踝处的血暂时止住了。
山下的诊所里。
一面布帘子隔开内外室,王菲和李莉站在外面,焦急等待。
“哎哟喂!医生你轻点!”胡晓燃尖锐的惊叫声从里面刺穿过来。
紧接着,一阵碘酒的刺鼻味道蔓延过来,充溢了整间屋子,镊子触碰消毒盘的钝击声。
医生消完毒,杀过菌,包扎好之后,和蔼说道:“起来吧,小伙子,我活八十岁了,你是第二个案例。原来上海来的知青,头一天下地割麦,也和你一个样。这技术活看着好玩新鲜,但是它不让人轻易上手!所以,凡事都一样,轻敌吃大亏!”
编导慢慢抱胡晓燃站起来,他两只手轻抚着屁股,自嘲道:“第一天想表现,不是受伤,就是自残,完了,给大家留下了笑柄。”
“近期内你是表现不了了,要静养,忌辛辣。隔几天,我就会去你住处,给你换药,直到痊愈。”老医生撸着雪白的山羊胡子,目光里满是慈爱。
“长城不是一天垒的,泰山不是一天长的,珠穆朗玛峰它也不是一天就变成世界屋脊的。我们第一天当村官,还得多向身边的领导们吸取经验。”布帘子一把扯开了,王菲一把扶住了刚下地的胡晓燃,安慰道。
“今天我拉大家后腿了,惭愧惭愧!”胡晓燃咧着嘴忍住痛双手做辑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骊山如海,自残飒血。”
“走吧,回村委,你躺床,我们继续劳动。”王菲拍他后背,微笑,更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