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最质朴的愿望,明明疼的是程君止,宋离却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玻璃,碎成了好多片。
他们也都清楚,越平凡的反而越艰难。
宋离第一次觉得害怕,他抓不住程君止,程君止像薄薄的一片,风一吹就要走,他甚至没有任何理由能留住他。
“他想活下去的念头很弱。”这个想法一悬在宋离心里,他立马感到可怖,好像程君止脆弱的像个放在桌沿的陶瓷娃娃,摇摇欲坠,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坠落摔碎,不复存在。
但宋离仍然又觉得,一心求死的人一定有求生的念头,只不过不显山露水。他要找到程君止没显露出来的山水,要找到他求生的丁点儿希望。
于是宋离绷紧了神经,试探性地问他:“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北京读大学?”
他做好了程君止拒绝的准备,也做好了这是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哪知程君止脚步一顿,在路灯下回头看他,宋离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他听见了程君止温柔的回应。
“好啊。”
几乎像祈求一样,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那说好了,一起去北京。”
“好。”眼前人温柔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话。
“程君止——”
程君止偏了下头,似在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