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们将乔也从小山村带出来,让他冻不着饿不着,还能上学,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
乔也觉得,乔母要他报答他们也没有错,只是让他去找同学借十万块钱,这怎么可能。
“又不是让你找一个同学借,你们大学学生那么多,你多找几个人借啊。我听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随随便便买个什么都是好几万,他们从指甲缝里省一点出来借给你都够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乔也,你弟弟现在还在上高中,没有赚钱的能力,现在你爸爸又倒下了,家里就全靠你了。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看着家里这样艰难而无动于衷呀。”
乔也最怕的就是乔母“挟恩图报”,十万不是小数目,别人家里再有钱,也没有义务借钱给他。
况且,他在学校,也就和林景关系好点儿。除此以外,就是和舍友俞书阳、曲逸川偶尔聊几句。
其他人,他是真不熟,更不可能开口找别人借钱。
“妈,我和同学关系都不好,你知道的,我不太会交朋友,也交不到朋友。”他性格懦弱,社交能力差,这些乔母是知道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最后的一点温柔和耐心用尽,乔母终于拿出了乔也最为熟悉的态度,“行了,你先把你那一万多转过来,这两天你再想想办法,能借多少算多少。”
挂断电话,乔也无力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雨后并没有天晴,灰败的天空透着几分苍凉,秋风萧瑟,带起片片落叶,颇有些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