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帐外都清静了,霍骁瞥了久安一眼,站了起来,绕出了座位。他背手在后,走出了几步,没有看久安。
“往后记着自己的身份,别做出让人为难之事。”
久安低头,“卑职不敢。”
“你私自入帅帐一事,本将已然清楚了。暂念你是受了奸人撺掇,加之林壁堂求情,本将可以免你一死。”
久安心想这大概是那公子当真同霍帅解说分明了,他一边感叹那公子的本领过人连霍帅都可撼动说服,一边不忘连连答道:“多谢霍帅不杀之恩。”
霍骁侧脸,冰冷地看向了久安,“可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管好自己的嘴。”
久安脑中的一根弦“噌”地一声绷紧了,他低低地答应道:“是,卑职明白了。”
霍骁看向了前方,阔步朝帐外走去。
肖听雷也跟上前去,路过久安之时,停住了。
“在将军身边当差,记性太好,并不是好事。”
久安抬起了眼睛,眼珠子又黑又亮,倒映着肖听雷肃然的面容。
“拣该记的刻在心里,将不该记的尽数忘了,可听懂了?”肖听雷口吻沉重地说道。
久安动了动嘴唇,声音稀薄,“……懂了。”
肖听雷似乎笑了笑,“其实想活下去并非难事,可若想死也是轻而易举。”
久安已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