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袁峥的额角也被汗水湿润了,于日落之下,如同染有血色。
久安低闷地说:“我不会……我笨……七爷怎么教我……都是徒劳。”
“你说这话,是赌气,还是有心气我?”
久安深吸了一口气,略显促忙道:“七爷这是何苦呢!”
袁峥闻言,冷语相问:“你以为我这是有心要为难你?”
久安垂下眼帘,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这些时日,朝早暮晚,袁峥的话越来越少,见了他不是比试就是习练。看他的眼神又一日比一日深沉,催着他管着他,仿佛恨不得一鞭子将他抽成一等一的高手。
久安心里是又明白又糊涂。他与袁峥不同,看了一遍的招式只能领会三四成,讲了一遍的门道只能体会五六分。过目不忘,心领神会……与他是毫无干系的。再者,袁峥是铁打的,他是肉做的,这么个练法,实在是吃不消。
久安胸膛起伏,脸颊绯红,暗暗地咽了咽干涩的咽喉,又舔了舔嘴唇,他别过了眼睛,觉得袁峥是有些为难他。
“大战当前,你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袁峥走近他,口吻又沉又恼,“凭你现在,倘若走运,遇上些虾兵蟹将也就罢了,若是碰上个有些本领的?届时战地之上,岂不腹面受敌,岂不——”袁峥的声音猛地高了起来,眼神也犀利地凶横起来,可他眼神一个明灭,却急急地收了声,看着久安,有些话仿佛不想再说,不愿再说。
久安又渴又累,身上又疼又酸,整个人仿佛被捆着火烤一般,恨不得好生歇一歇。对于袁峥话中的起承转折自是无法理会。
“……”袁峥默然了一瞬,直直地开口道:“咱们再来。”
久安迎着袁峥的目光望了过去,手中的鞭子紧了又紧,最后被他用力地掼到了地上。“不练了,练死了都是个二流身手,花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