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利奈尔的诗。”
“你读过?”
“大学时参加诗歌朗诵大赛,读到过这一段。”
温皓白笑了笑,很快又敛住:“但我不喜欢这样的翻译。”
“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这一版,翻译。”
“那,你喜欢,怎样的?”
雨声愈大,他们的对话愈艰难。
愈艰难,又愈想表达。
家世、履历、地位……那些世俗的标签似乎都被雨水洗涤干净,只剩下最纯粹的灵魂触碰。
好在,两人很快到达停车处。
廉价的塑料顶棚仿佛张开了一处结界,阻绝了雨水,也阻绝了外面的嘈杂,庄青裁站在她那辆青绿色的小车旁长舒了一口气,顺手叠好那件早已湿透的男士外套,重新望向眉头紧锁的温皓白。
他没有忘记给出答案。
低头直视面前狼狈却美丽的女孩,温皓白目光沉沉:“……你听,根根红线自天而降,自上又自下,捆束住你。”
他既不是诗人,也不是译者。
但是那一刻,所有的诗似乎都成了他的底牌,他的武器,成了他用来试探她、讨好她的礼物。
世界安静下来。
他成了索要答案的人。
可惜,此时的庄青裁没有看见自天而降的红线,只看见了自刘海滴下来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