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多新鲜呐,我都碰了你才说。”

云不意咕哝着,将外放的分枝尽数收回自身,只留下主茎随风摇摆。

“对你没什么害处,冻一冻保持头脑清醒也不错。”秦方说着,颠了颠怀里的人,“不错,比上个月重了好些。”

云不意偷乐:“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说自家养的猪崽。”

秦方也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他若是像猪崽一样好养,我能省不少心。”

云不意一愣,要素察觉:“你说我是猪崽?”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一人一草保持着低音量模式互损互掐,几句话功夫就走到目的地。

云不意一边揪秦方头发,一边伸长叶子作势推门,冷不防一阵铜铃声幽幽响起,自雾气深处传出,伴随荡漾的波纹,如在眼前。

他瞬间止住动作,与秦方一起不约而同望向声源。

只见浓雾里亮起两盏昏黄黯淡的白纸灯笼,仿佛一双无神的眼,缓缓逼近船侧,确切地说,是逼近他们所在的这条走廊。

随着灯笼载体划出雾气笼罩范围,云不意才看清那是一艘渔船,乌蓬船舱上挂着灯笼,船头有一名老人家撑杆。行船间,船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艰涩刺耳,好像不堪重负得下一秒就会崩解。

但它依旧坚持到停在云不意与秦方身前,隔着一道扶手,半米高度,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