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专门盯着别人的手看的变态。
许钰林颔首,继而又不紧不慢道:“殿下虽身份尊贵,但有些话仍须慎言,以免落人口舌。”
“毕竟.......”他扣上药箱,对她温声笑道,“钰于殿下不过是个取悦您的物什,您有兴致时便宠幸一二,有了新欢便弃之如敝履,又怎敢与殿下珍视的亲人相提并论?”
许钰林笑得温和,嗓音也轻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顺从,就好像只是在不含情绪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李婧冉却盯着他半晌,微微蹙着眉,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你为什么生气?”
她承认,自己用许钰林来刺激裴宁辞的确不道德,毕竟他们俩是亲兄弟,许钰林先前在夜里刻意勾/引她时虽很大胆,但在阿兄面前被她用言语羞辱,兴许面子上也的确挂不住。
李婧冉料想过许钰林可能会心有龃龉,但他平日里在长公主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太恭顺,她本以为他宁愿压在心里也不会让她看出分毫。
谁知,许钰林如今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李婧冉这一问,却问得许钰林哑口无言。
是啊,他为何生气?他有何立场生气?
兴许是她前些日子的举动给了他错觉吧。
仿若他很重要的错觉。
许钰林静默片刻,很轻地闭了下眼,重新收拾好情绪,微敛眼睑朝她垂首:“殿下言重了,钰不敢。”
他每每在她面前低下头时,都会露出修长的颈子,被乌黑的长发映得愈发冷白,线条流畅又优美。
李婧冉瞧着许钰林看似温顺的模样,仗着他看不到,悄悄撇了下嘴,心中腹诽:你怎么不敢?你敢得很嘞。
她如是想着,嘴上却不依不饶:“那你要是没生气的话,抬起头对本宫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