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花白,世界扭曲,五感消失。
他要失控了。
……
迟风入看着眼前的乱战,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身前在那些巡查队成员的争吵互嚷中,他看着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挤在一堆,武器不分敌我地到处扫射,他们惊恐地跑成一团躲避自己,又将身边的同伴推出来送死。满是鲜血地胡乱交错,一个人刚被推出来就被迟风入一手穿心,接着又是另一个人。
一半在基地大门女研究员残缺的躯体上。鹅裙以污而耳期无儿把以他仿佛看到了研究员在对他笑着,就像以往逗他时对他笑的那样,又好像听到女研究员被砍下头颅前的痛苦尖叫,和着身前的惨叫声一起。
吵死了,迟风入想。
吵得他耳鸣头晕,要是能离开这里就好了,快走!得快走!可是走不了,这些人挡路了,走不了,走不了,走不了,走不了了!就算是逃了出去,可是,可是!他就是觉得再也走不出这个基地了,就是因为这些人来了……这些人……
迟风入走进了基地大门,走进了中心城,他手里无意识地拎着一颗巡查队成员的头颅。
赶来支援的军队纷纷拿着武器,随着他的前进后退。他们都被这一幕吓住了,不敢主动攻击。
他浑身是血,浸透了衣服,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草叶、地面上,他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一个小喷泉,他停住脚步,看着水里的人影,条件反射地把头颅扔了,蹲下来用湖水反复搓洗身上的血。
这是他最讨厌的模样,他讨厌战争,讨厌实验,讨厌血腥味。
洗干净后他满意地站起来对着喷泉水笑了笑,可是很快又苦恼了,因为衣服上的血洗不掉,他思索了一会,果断把衣服脱了仍在地上,又看着水里的自己,干干净净,他满意地笑着继续走。
他就这么笑着走到了傍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头,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想回头。
他走到一片空地处,吹着细细凉风,看着天边晚霞,傍晚又要到了,基地的防御系统即将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