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生举手, “牛主任,评判的医生是我们医院的吗?”
“不是。类似于盲审, 评判人和课题都是随机的。”
“课题也是随机的吗?”
“对。”牛主任那里一个纸箱,“神内和神外都是相同课题, 我们科室就用古老的抽签方法啊。”
盛笳倒数第二个抽。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枕骨大孔疝。
会议结束,其余人散去,一位女生离开前回头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盛笳?我关灯了,你走吗?”
她猛然被现实拉回,抬起头,迷茫地愣怔了一会儿,然后小声道:“我来关吧。”
*
周五晚上,她下班后直接前往秦家。春天过去,秦恪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经到了连院子外走一圈都困难的程度。
家里人许多都是学医的,或许比常人更能直视疾病,但他们依旧从不谈及死亡二字,将他当作一个完全健康的老人。
盛笳是在楼下遇到裴铎的。
两人自从山上下来后,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交流过几句话。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维持着沉默,裴铎为她拉开门,走在后面上了电梯。
这是他们婚后最不同的一次争吵,他们像拿着刀,毫不留情地伤害着对方,伤痕累累,又觉得彼此都在羞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