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顿了一下, 意识到这是他在告诉自己尴尬的状态不会停留太久, 犯不着一个人在外面挨冻。
她轻轻地感叹。
这并非是盛笳作为丈夫心血来潮的体贴, 而是他看透自己的轻易。
她的敏感, 犹豫,矫情和不自在在他的眼前无处遁形, 只会更显得他风轻云淡和浑不在意。
盛笳几乎没有感受到特别的难过, 毕竟只有一方动了真感情的婚姻本就畸形的,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在他的眼前狼狈得太难看。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冷风, 胸腔都感到了寒意, 才重新回到充斥着暖意的室内。
*
约是十二点半,众人到了新春祝福后, 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盛笳松了口气, 本以为秦家位重, 规矩也多,却不想跟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
除了红包更厚些。
盛笳拿着沉甸甸的钱, 想起亲戚们说的“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类的话语惴惴不安,钱也像是偷来的。
裴铎回身, 便看见了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椅前,问:“你习惯睡哪边?”
盛笳想了一下,“靠门吧。”
“行。”裴铎点点头,抬着下巴,“浴室在你右手。”
盛笳“嗯”了一声,转身往那边走了半步,又重新看向他。
她沉默三秒,随后道:“但是我没有睡衣。”
裴铎抬头,站起身,打开看上深蓝色衣柜,挑拣了一番,扔给她一件宽大的男士纯白T恤。
“凑活一晚上。”
盛笳轻轻捏了一下布料,“这是谁的衣服?”
“我的。”裴铎一边回答,一边也给自己找了身柔软的T恤和运动裤,“高中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