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了。
盛笳咬着牙,很怕太过狼狈,硬生生忍着疼,让自己慢慢蹲下来。
四周两米都没有人,道路刚刚修建好,还平坦得很,她无缘无故地崴脚倒像是有意为之似的。
——起码盛笳感到心虚。
高中和他同校的那些年,若是偶尔能在狭窄混乱的楼道相遇,盛笳会控制不住地表现得反常,缠着同伴的手似真似假地嗔笑,顺便露出自己公认的最漂亮的侧脸。
那时候太傻,总是期待他能在无数相同的校服中多看自己一眼。
现在的盛笳近乎心如死灰,已经没有力气再做那样和自己本性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裴铎从未注意过她,而现在的他终于驻足。
他返回来,站在她面前,“没事儿吧?”
盛笳摇摇头,见他没蹲下身,又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仰视她,便憋着一口气硬撑着站起身,嘴唇有些发白,“没事的。”
她没有直视他,却感受到他的目光。
这是二人时隔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之前那回太过叫人难以启齿,盛笳尽量装作风轻云淡,而裴铎似乎才是真的浑不在意。
他只是问:“还能走吗?”
听旁人说,对待女人,裴铎颇有些浪子渣男的意味,很少关心,从不主动,他这样的再次询问叫盛笳恍惚是因为那晚两人的旖旎让自己终究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