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错,是柏腾。
柏腾气喘得有些急,站在他面前。
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下巴贴着纱布,印着血印。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分布在眼周。
他的左眼全是淤青,眼白里的淤血还没消散,眼皮肿得压平眉骨。
见到李锦程,眼里满是心疼。
他把李锦程扶起来,压下想要抱住他的念头,只是拍了拍肩,说:“对不起,叔叔来晚了。”
不论是三年前,还是今天,他都来晚了。
然而李锦程却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胸前,什么都没说。
柏腾能感受到怀里人的轻微颤抖,似乎隔着厚厚的冬衣,感受到眼角流出的温热。
他回抱住李锦程,紧紧地揽住。
没有“一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诸如此类的预支安慰,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小锦程要坚强。”
二十分钟后,手术灯终于关灭。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住院观察。
李锦程眼眶湿润,说了很多声谢谢。
他回头看向柏腾,又再次拥抱他。
“谢谢你。”
两人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异样的眼光,在人群中相拥。
柏腾轻轻拍着他的背,“我没做什么,你最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自己。”
李锦程摇摇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