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那刻,柏腾的眼眶发酸。
熟悉的蓝色墨水,略微潦草的英文字体,是玛利亚的亲迹。
她英文不太好,是跟着教堂的孩子们一起在外文课上学的。那时单词总拼错,现在也是。
玛利亚在信中询问他是否还好,又告诉他自己也很好。
每年托人给她的钱,她都知道是柏腾的给的。并且她都没有花,而是用在了教堂的孩子们身上。
她告诉柏腾,自己已经七十岁了,准备去意大利找自己的妹妹度过晚年,去那不勒斯,看看海。
叶斓听他缓缓叙述,轻声询问:“后来有事情发生,是吗?”
柏腾点头,“是我看过心理医生的半年后,我每天有按时吃药。药物的作用是不能忽视的,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确实轻松不少,睡眠也好了很多。除了工作也会去别的城市走一走,看一看风景。”
他长吁一口气,说:“那天我去了那不勒斯,去了海边,想看一看玛利亚一直想去的海......然后我在海边沙滩,见到了一个人。”
“玛利亚?”
“是她的妹妹,她们姐妹两个长得很像,只是妹妹的头发是棕色的。我们聊了一会,才得知玛利亚在三年前因食道癌去世了,按照她的遗愿,骨灰撒在了那不勒斯海中......而今天是玛利亚的忌日,她的妹妹每年这天都会来海边。”
叶斓胸口有点堵,“所以说......”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我前面说的,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别人告诉我我从游船甲板跳了下去,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正常情况。”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