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尤州突地胸口一窒,方才好转些了的冷意再次席卷而来,这该死的蜕皮效应又来了。

小孩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叶尤州也跟着眼前一黑,眼前再有亮光时,他的视线很是狭窄,幼年师弟此刻正缩在一破箩筐中。小胳膊小腿蜷缩成一处,他正透过箩筐的缝隙看着街道上亮眼醒目的三人身上。

街上,面容稍显青涩的少年叶尤州走在路上,他提着青铜剑,分明是个少年,面上却毫无少年的鲜活之气,如死水般沉静。而他身侧是眉眼带笑的大师兄,大师兄身边站着一袭墨绿药宗服制的女子。

女子打扮素净,浑身上下只发间别了支绿兰花发钗。

山眉水眼,清若芙蕖,药宗宋清宵。

宋师姐。

当年大师兄逝世后,宋师姐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无人看见她的身影。眼前三人同行的画面,勾起了叶尤州当年在外游历的记忆。

徐正宜手中拿着根象牙白的骨哨,他放在唇边,轻柔婉转的哨声荡漾在人群熙攘的街上。

“此次来云子坞,倒是不虚此行。”徐正宜摸着骨哨,很是满意。

“炎兽的骨质做成乐器确实合适。”见他很是欣喜,宋清宵应和了一声。

徐正宜眉梢舒展,手中的骨哨转了一圈,“清宵也是这么觉得?我们果真是心有灵犀。”

宋清宵抚着发间的绿兰花,并未回他,耳畔却泛着微红。

看见那根做工略显粗糙的骨哨,叶尤州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是有年初秋,云子坞发来传书向坤山宗求助,他与大师兄奉命前来驱赶炎兽,路途之中恰巧遇见了宋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