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须由太子殿下定夺。”
云鹂闻言,转头征求太子意见,见他没有立刻回答,皱眉微嗔道:“哥哥是不想让我来吗?”
“想。”太子没有丝毫犹豫,但心底泛起不安,妹妹突然这么黏他,会不会是那则预言的关系?
当着老师的面,他不好多问,只旁敲侧击道:“阿鹂近日身体不好吗?”
“好着呢!”云鹂舒展眉目,嘴角勾起甜甜的笑,“要是不好,哪能日日来找你?”
“好。”太子答应云鹂,同意让她日日都来旁听。唯有日日相见,才敢确定她一切安好。
这是攸宁六十九年初春,云鹂日日往返东宫,与太子一起,成为太傅岳霄的学生。
云鹂是个极勤快极上进的学生,时常比太子去书房还早。等到上完课了,太子要去处理政务,她闲着没地方去,还会在书房多待一阵。
那种时候,她通常会请求太傅岳霄也留下来,美其名曰是为她补课,再讲授她没听懂的问题。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多待一会儿,想要他陪她。
太子在的时候,岳霄讲授的内容一般严肃又晦涩。等到太子走了,云鹂会请他教一些别的,诸如琴棋书画之类。那种时候,气氛会变得轻松,两人相处不像师生,更像朋友。
春末夏初,云鹂提出要学画画,岳霄从花鸟鱼虫教起。画鸟的那天,他带了那只暗绿绣眼鸟来书房。
自从新春时将鸟雀交给岳霄照看,云鹂一直没有把它领回来,只是在听课之余问问它的情况,问它吃得好不好,精神状态好不好,啼鸣声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动听,羽毛是否洁净漂亮……
她经常会问,但就是不把它要回来。
有一次连竹烟都忍不住问:“公主为什么不把阿鹂接回来,公主不是最舍不得阿鹂吗?”
她只是笑笑,说阿鹂找到了更喜欢的人。实则心里在想,舍不得也要舍得,若真有分离那一日,她宁愿在那一日到来之前,阿鹂就将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