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彬礼嘬着手指上的残渣,好奇地问,“那你干嘛跟过来?”

肖诃推眼镜,“因为你们总是闯祸,我得看着。”

余彬礼捏他脸笑说,“没劲,你一说谎就扶眼镜。”

肖诃瞪偷笑的其他人,“小心在他身上栽跟头。对谁都好,就是对谁都冷漠,整天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子。”

一直沉默的周南晚跳起来打他,两人抱作一团,滚到了被雪掩住的沟渠里,声音把正在小院里劈柴的卢希奶奶引来了。

周苏郁领回五个挨千刀的,每人赏了一个脑瓜崩。顾戚风觉得不够,央求道:“不够用力,再来一下。”说着把头往前凑。

周苏郁吓得不轻,以为把人弹傻了。余彬礼抱肩后退,大呼恶心。肖诃和刚刚和好的周南晚嗑瓜子看戏。

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小客人,留下吃晚饭是顺理成章的事。卢希奶奶很喜欢小孩子,特意拿出珍藏的冻牛肉和水果糖,多熬煮两锅鱼腥草枸杞汤。

用膳后,嘻嘻哈哈地围坐炉火边,周苏郁冻僵的身体暖烘烘的,吃饱喝足,羊毛毯裹成肉乎乎的蚕,放松地窝在沙发里,觉得恍如遥不可及的梦境。

门框悬着的风铃被风吹响,进来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孩。

卢希奶奶打招呼,“回来啦,今天可冷了,快点来烤烤。”

小孩点点头,莫名迎上周苏郁懒懒的眼神。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海蓝色头发色泽丰润,黑黢黢的眼睛看起来略带阴沉。步履和年龄不相称的稳重,被黑色的宽松羽绒服罩着,像正经古板的小煤气罐。

他坐在小矮凳上,慢条斯理地弄雪地靴的鞋带。就在周苏郁看得打瞌睡时候,他走过来,摘下毛绒护耳罩,撩开黏成一缕缕的额前碎发,耳罩捂住两只冻得发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