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约有点心虚,笑道:“生气了?”江游世却趁机把他腰带扯下,也远远丢了。薄约气得要揍他,江游世叫道:“师父,有人在敲门!”
薄约冷笑道:“你当我信你的伎俩?二更了,谁会敲门。”江游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道:“哪位贵客在外面?”
外头窸窸窣窣一阵,有个沉沉的女声道:“谈允贤。”
江游世一惊,草草理好衣服头发,出去开门,道:“谈神医!怎地这个时辰光临?”
谈允贤背着药箱,犹带行色,道:“真对不住。那家除去妇人难产,还有个老人风湿腿痛,央我灸了一针,因此耽搁久了。你们两个已歇了么?”
江游世忙把她请进内间,道:“没有,没有。辛苦谈神医跑这一趟。”薄约单手系不上衣带,见他们来了,只好右手攥着,欠身道:“谈神医。”
谈允贤来得匆忙,药箱里还带着剪刀、小刀。她将刀具分开包好,从底下翻出银针,一面问:“既然还没睡,怎穿得乱七八糟的。”江游世大是尴尬,搪塞过去。谈允贤转向薄约,又问:“手好些么?”
薄约左手藏了一天,终于伸出来。昨天他手上不过水肿,今天却发了很多淤血出来,又青又紫。谈允贤按了几处,问他是否疼痛,不住皱眉。薄约笑道:“这算好转了么?谈神医尽管说罢。”
谈允贤歉然道:“好是好的,但要不是我多扎一针,本来不会肿成这样。”
薄约舒了一口气,道:“能治已是天大幸事,我怎还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