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不过是看他可怜,衣衫褴褛的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便起了恻隐之心捡了他,几年光阴荏苒,久远到她已经忘了当年捡他时都说过什么话,她自认待他不薄,可也没有好到可以让他为自己拼死拼活的地步。
年初一直觉心里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疯狂涌动,嘴巴几次张了又合,喉咙里干涩得狠,却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来。直到亲眼瞧见年十五手臂上滴下来的鲜血,她整个人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他受伤了。这四个字在她的心里四处叫嚣,而后组合成一把比苏华意那把短剑还要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的挑着她的心脏,好似要冲破心脏,冲到肌肤之外来。
年初一捂着心口,也没有将那股痛意给压下去,好半天撑着身子到年十五的身边,一开口已经带了哭腔,“十五……”
“放心……我,没事……”年十五脸色惨白,却还是给了她一个笑容。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倘若你手废了,到时候没人给我们干活……”话虽这么说着,可年十五却从她的眼里看出来紧张。顿时一颗心满满涨涨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敢在九爷的眼皮子底下伤人,还是在越楼,秦岩如何能忍,早就带着几个下人,扭着苏华意出了门去。
年十五看了年初一一眼,二人心照不宣,都看出来一些端倪。
这边秦九派了仆妇想就近请了大夫来看,就被年十五拦下了。
“小伤而已,不劳费心。”年十五声音里透着疏离,没有喊他少班主,也没有尊称他作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