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投进她的眸子里,将她的眼瞳照得清浅, 顾修远的喉结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心高高地悬起:“你要问什么?”
薛竹隐迫不及待:“关于马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修远:“……”
一片竹叶悠悠落在他的肩头, 顾修远侧头, 拈起那片竹叶,放在手里把玩:“你刚刚在马车上想问我的, 是不是就是这个?”
薛竹隐心中惊奇:“那时候你明明闭着眼睛!”
“我武艺高强,能感受到身边之人的动静。”
“是,上次你和曼娘在丰乐楼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当然了,偷听非君子所为,我在此向你道歉。”
顾修远说道:“你对此事不了解,这事也非你份内之事,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可我答应了表哥。”薛竹隐说道,“况且我身为御史,本该监察百官,这事也算在我份内的。”
“你不是有探子在丰乐楼吗,你和我说说打听到什么消息,我好写札子。”
顾修远不说话,将那片竹叶卷起,又展开,又卷起,细长的手指来回碾着玩儿,叶片在他手中变得又软又皱。
薛竹隐有些着急,说道:“你要什么谢礼,月氏的美玉,西北的狐裘,东南的珊瑚,岭南的荔枝,但凡我能给的,都给你找来。”
交易,这是赤裸裸的交易!
顾修远眼珠一转,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你别再喊太子表哥,当然了,也不能喊他穆言,还有太子也不能喊你竹隐,表哥来竹隐去的,叫这么黏黏糊糊,听得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