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玫瑰酥,香香甜甜的玫瑰酥,尤其是刚出炉的,冒着热烘烘的玫瑰香和牛乳香,咬上一口,里面嫩嫩的流心在舌尖绽开……
心里想着,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裹在其中的玫瑰酥仿佛正冒出丝丝的热气,在勾她的喉肠。
顾修远忽而转头,头又歪向与她相对的方向,她吓了一跳,以为顾修远发现了她对那包糕点的觊觎,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睫毛安静地垂在眼睑,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袖,口中呢喃作声,薛竹隐这才放下心来,在脑海里尽情驰骋享用玫瑰酥的想象。
吃是吃不到了,想想还不行吗?
马车行了大约两刻钟,终于到了凌仪街,顾府就在这条街上,围墙绵延大半条街道。
这宅子还是先皇赏给故去的定国公的,当年何其热闹气派,后来其子皆战死沙场,定国公又死得不明不白,只留一个顾修远守着顾家。
老周在外头中气十足地喊:“车上的公子,顾府到了!”
顾修远岿然不动,似是睡得酣沉,薛竹隐毫不客气地拽拽他的袖子,又推他的肩膀。
他身体顺着她的力道晃了好一会,方才醒来,伸个懒腰后抓起外袍跳下了车。
顾修远人虽走了,玫瑰酥的香气犹在,薛竹隐在马车内有些惆怅,再过五日去看苏泠烟回来时,一定要去庆余斋偷偷买一包玫瑰酥。
马车缓缓向前驶,忽地停下来,有人敲了敲马车壁,薛竹隐撩开车帘应声看去,顾修远正倚在窗边,脸几乎快要挨到她的脸颊。
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避了避,淡声问道:“何事?”
顾修远朝车内扬了扬下巴,懒洋洋地说:“糕点忘拿了,当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