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林泉宫中一个奴婢,一月俸最多一两,如何买得起宅子?”薛竹隐发问。
何定低头沉默不言,显然这宅子来路不正。
薛竹隐细看房契所在,位于成康南大街上。
如果她没记错,成康南大街那一爿的店铺都是皇商吴家的产业,而吴家的女婿,正是殿中侍御史秦江。
秦江素日里便看不惯她是个女子,整日里嘲她无人敢娶,污她清白把她逼出台院,像是秦江会做的事。
只是他的心思居然藏得这么深,早在林泉宫中设下暗线,这何定说话清晰,显然非赵三这样的粗鄙之人可比,竟不知在这京城中还有多少郭解埋下的棋子。
薛竹隐心下了然,连秋云都不必再问。
人证物证俱在,只是圣上现在对自己不喜,即使将这证据交出去也不过拉一个秦江下马。
她陷入思索,将木簪子拿在手中把玩。
这簪子陋质,何定在出逃时却还将其与房契一同带上,可见意义不凡。
“这簪子是女儿家用的物事,是你妻子的?”薛竹隐状似无意地问。
侍卫长在一旁补充:“何定尚未娶妻。”
噢,那就是心上人。
何定眼中有一丝波澜,终于开口答道:“不过是邻里的粗鄙之女罢了,不值一提。”
薛竹隐看向他:“君子成人之美,我可保你与这簪子的主人和美成婚。但你怂恿赵三,实在可恶,我将你这宅子收回,逐出京中,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