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困得几乎要睡着了,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顾修远抬手卸了她的发冠,扶她躺下,给她盖一层薄被。
习武之人对力道的把握最为熟稔,这个过程下来,他的动作都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妥帖周到。
他在薛竹隐的脸颊上亲一口,起身回去找高积云。
薛竹隐睡眼朦胧,勾住他的小指,声音很轻,话里有央求之意:“别走。”
她手枕着头,侧过身来,安静地抬眼看他。
顾修远嗅了嗅衣裳,他身上也有酒味,就这样上床的话,她会嫌弃的吧……
他在她脸颊上飞快地点了一下:“你等一下。”
顾修远绕到屏风后,快速地擦洗一番,,待回到床榻前,薛竹隐已经睡着了。
烛火昏暗跳跃不定,在她脸上投下阴影,顾修远哑然失笑,若他刚刚就那样走掉,她大约也不会发现。
他熄了灯烛,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手悄无声息地从她颈下穿过,搂住她的肩膀,把人翻过来,带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腰。
薛竹隐睡得很熟,没什么反应,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
好了,这下心里踏实了。
顾修远很受用,一夜好梦。
第二日薛竹隐是被窗外五更的打钟声吵醒的,宿醉过后,头有些痛,她揉了揉太阳穴。和顾修远挨着实在是太热了,她挪了挪身子往墙边靠,顾修远搭在她腰上的手也随之松开。
薛竹隐有所动作的那一瞬,顾修远就醒了,察觉到薛竹隐想要远离他,他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