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顿住,左看右看,刚刚收拾好的书箱还是不够整洁,她决定再排布一遍,顺便装个傻:“哪句?”
顾修远唇角勾起,学着她的语气,掐着嗓子说道:“安抚使很关心周姑娘啊!”
她愤愤地把手上的札子丢回去,既无语又震惊,回到当时那个场景,她那句话说得这么阴阳怪气的吗?显得她像是在争风吃醋,周云意会不会多想?
薛竹隐尚不知道自己的耳垂已经一片薄红,她慢慢站起身来,把今晚要看到案卷搬到书桌上,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就在几步路的时间里,她想好了应对的措辞,薛竹隐强装镇定:“安抚使似乎还忘了我后面的一句话,我说,像我一样,我也很关心周姑娘。”
她下结论:“结合我这两句话来看,我的意思应当是,我为我与安抚使同时关心周姑娘而感到高兴。”
顾修远直起身子,双手撑在桌面,越过书桌靠近她:“当真?”
薛竹隐心虚,自从遇见顾修远,她一贯诚实的美德不知道丢了多少回了,说道:“自然是真的。”
顾修远叩了叩桌面,薛竹隐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壶。
他扬了扬眉,眼底微露狡黠的笑意:“给你带了一小壶岭南当地的凉茶,解暑的,可以尝尝。”
薛竹隐把茶壶放在一边,并不急着喝,想起今日下午的事,她还是有点气,正想找个机会问顾修远。
她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如此鲁莽?明明你是主帅,有决断的权力,水淹宁州城这么离谱的法子,你一句话就可以否定的,你却把我们的争论当儿戏看待,还要我们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