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不更事,竟将她一时的照拂误解为是喜欢,以至于沾沾自喜,在心上记了那么多年。
薛竹隐看他神情恍惚,忍不住问一句:“顾修远?”
顾修远回过神来,叹一口气:“薛竹隐,有时候我真想同你大吵一架。”
“可是我不能,你本来好好地当着你的侍御史,本来好好地喜欢着别人,是我非要娶你,你一点错也没有。”
薛竹隐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时反驳:“我喜欢谁了?你休要胡言乱语!”
顾修远揉了揉眉心,颓丧地坐在栏杆上,不愿意看她:“夜已深了,我们……就这样吧。你早点回去歇息。”
“我有事,梁楚被贬出京,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薛竹隐脸色冷肃,严厉地问他。
顾修远若无其事地撇清关系:“他自己做事不干不净,与我有何干系?”
薛竹隐冷冷地看着他:“梁楚同我说,他乃是被他的下属勾陷,而他的下属正巧还上了一笔积欠已久的债务,正巧还在丰乐楼找了一位相好。”
“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他对你心思不纯,我如何能容忍别人惦记我的妻?”顾修远蓦地从栏杆上跳下来,隐隐有怒色。
薛竹隐皱眉:“他就算对我心思不纯,那也不是你勾陷他把他赶出京都的缘由。你可知道,梁楚很珍惜在工部的这份差事,他奉命修建京都义仓,画出的图样,能省下五分之一的材料;设计的架构,比别人的都要牢固,他是一位好的工匠,也是一位好的官员,大齐需要这样的人!”